人物:陳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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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簡介

秋江集
母黃氏,永福莘田女也。
年二十一嫁長樂儒士陳澧。
為吳航世家,治舉子業(yè)不售,赍志而沒。
節(jié)婦嫁八年而寡,一子方周歲。
家極貧,為薄饘以活,今已屆六十九歲矣。
前學使恩雨堂先生表其閭,其所吟詠率散失無存。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794—1857 【介紹】: 清湖南邵陽人,字默深,又字墨生、漢士。道光二年舉人,會試落第,納貲為內閣中書,二十五年始成進士。熟于國故朝章,從劉逢祿學《公羊春秋》。治學以經(jīng)世致用為宗旨,與龔自珍齊名。入陶澍等幕,襄助籌辦漕、鹽、河諸大政。鴉片戰(zhàn)爭后作《海國圖志》,倡“師夷長技以制夷”說。成進士后官高郵知州。晚年棄官潛心著述。有《古微堂詩文集》、《圣武記》、《元史新編》、《老子本義》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四七
魏源,字默深,邵陽人。道光乙巳進士,由內閣中書歷官高郵知州。有《古微堂詩集》。
黃鶴樓志·人物篇
魏源(1794—1857) 清末思想家、史學家、文學家。譜名遠達,字漢士,后字默深(亦作墨生),號良圖。湖南邵陽金潭(今屬隆回)人。道光二十五年(1845)進士,曾任內閣中書,官至高郵知州。生前多次登臨黃鶴樓,考證山脈、河道的古今變化。嘉慶十九年(1814)冬,隨父出洞庭湖赴北京途中,借賞雪之興獨自登臨黃鶴樓,遠眺江漢景色,寫下《黃鶴樓》五言律詩;嘉慶二十五年,路過武昌,寫《江行雜詩》以抒登臨黃鶴樓之感慨;道光二十四年(1844)秋,在漢陽送文學家姚瑩,再次作詩《漢陽送人入蜀二首》,流露出對黃鶴樓的留戀之情。
維基
魏源(1794年4月23日—1857年3月26日),原名遠達,字默深,一字墨生,又字漢士,號良圖。
清湖南省邵陽縣金潭人(今邵陽市隆回縣金潭)。
為晚清思想家,新思想的倡導者、林則徐的好友。
魏源是近代中國“睜眼看世界”的文人之一。
清朝道光二年(1822年)魏源29歲參加順天鄉(xiāng)試,考中舉人,試卷得到宣宗褒揚,但此后會試卻落第,房考劉逢祿深感可惜。
1840年至1841年,曾參與裕謙戎幕,依照英國戰(zhàn)俘的口供編成《英吉利小志》。
1841年7月,在鎮(zhèn)江與林則徐相遇,縱談時事和今后對策。
1843年1月,依靠林則徐在廣州翻譯的報紙并以林的《四洲志》為基礎寫就50卷的《海國圖志》,而魏源撰寫該書時曾長年待在南京,其宅邸即小卷阿。
后魏源捐內閣中書,直到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方中進士,殿試位列三甲第93名,以知州分發(fā)江蘇,贊權興化。
官至高郵州知州。
1847年,魏源前往廣州、澳門,訪問知名儒者陳澧,會晤葡萄牙理事官,又前往香港,采購各國書籍,將《海國圖志》拓展為60卷。
1853年,依據(jù)西方新出著述,如葡萄牙人馬吉士的《地理備考》,續(xù)寫為100卷。
晚年隱居杭州,潛心佛教,法名承貫。
病逝于杭州。
清史稿》有傳。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06—1864 【介紹】: 清貴州遵義人,字子尹,號柴翁。道光十七年舉人,選荔波縣訓導。咸豐間告歸。同治初補江蘇知縣,未行而卒。學宗許鄭,精通文字音韻之學,熟悉古代宮室冠服制度。有《禮儀私箋》、《輪輿私箋》、《說文新附考》、《巢經(jīng)巢經(jīng)說》、《巢經(jīng)巢集》等。
晚晴簃詩匯·卷一三九
鄭珍,字子尹,號柴翁,遵義人。道光丁酉舉人,官荔波教諭,特用知縣。有《巢經(jīng)巢詩鈔》。
巢經(jīng)巢詩鈔·莫友芝序
圣門以詩教,而后儒者多不言,遂起嚴羽別材別趣、非關書理之論,由之而弊競出于浮薄不根,而流僻邪散之音作,而詩道荒矣。夫儒者力有不暇,性有不近則有矣,而古今所稱圣于詩,大宗于詩,有不儒行絕特、破萬卷、理萬物而能者邪?吾友鄭君子尹,自弱冠后即一意文字聲詁,守本朝大師家法以治經(jīng)。于前輩述作,愛其補苴昔人罅漏者多,又病其或不免雜博橫決,乃復遍綜洛閩遺言,精研身考,以求此心之安。靜涵以天地時物變化之妙,切證諸世態(tài)古今升降之故,久之,渙然于中,乃有確乎不可拔者。其于諸經(jīng)疑義抉摘鬯通,及小學家書經(jīng)發(fā)明者,已成若干編。而才力贍裕,溢而為詩,對客揮毫,雋偉宏肆,見者詫為講學家所未有。而要其橫驅側出,卒于大道無所抵牾,則又非真講學人不能為。彼持別材別趣,取一字一句較工拙者,安足以語此哉?子尹長友芝五歲,友芝兄事之。自廿年前,友芝侍先君遵義郡學,子尹居東八十里樂安溪上,每以秘冊互假寫勘,時常往來。丁酉以后,春官奔走,郡乘牽絆,兩人共晨夕尤夥。至辛丑,先君見背,即卜兆樂安溪上青田山,復結廬其間,以近吾子尹也。計訂交到今且三十年,雖中間饑驅離索,不常合并,而靡不以學行文章相礱砥。而子尹事事精銳,對之使人氣餒。即如為詩,若非所甚留意,良晨朋酒,常不自揣,力操旗鼓而與之角,往往脈張筋急,不能自如;而子尹率然應之,其要害曲折,轉益洞快。人之學問才力,真不可強乃如此。友芝即戲謂曰:「論吾子平生著述,經(jīng)訓第一,文筆第一,歌詩第三,而惟詩為易見才,將恐他日流傳,轉壓兩端耳。」子尹固漫頷之,而不肯以詩人自居。當其興到,頃刻千言,無所感觸,或經(jīng)時不作一字。又脫稿不自收拾,子弟鈔存十之三四而已。而其盤盤之氣,熊熊之光,瀏漓頓挫,不主故常,以視近世日程月課、植釀篇牘、自張風雅者,其貴賤何如也?今歲春初,友芝過望山作上元,乃把酒慨然曰:「吾輩俱老大,所學既不見于用,計無復長進,而數(shù)十年心力所寄,不忍棄置,將次第厄梨棗,取當世通人是非焉。憶吾子昔者漫有右小詩語,姑以先之。唯吾子為我序?!馆m書其學術根柢所以能昌此詩者以志觀者,他不具論也。咸豐二年夏五月,獨山莫友芝。
巢經(jīng)巢詩鈔·翁同書序
往時歙縣程侍郎以博聞強識,受成廟特達之知,負海內重望,天下能文章之士,鱗萃其門。
侍郎嘗典試嶺南,所得士如番禺儀克中、陳澧,長樂溫訓,皆有時名,先后與余定交京師。
儀君工詩,精考據(jù),惜早世,不竟其所學。
陳君天才雄駿,于書靡不窺,近乃服膺許、鄭。
溫君治古文辭,力摹韓、柳,于近人不亞惲子居。
此三人者,皆侍郎高第弟子,然皆弗能為侍郎之文。
其能為侍郎之文者,遵義鄭子尹一人而已。
子尹故侍郎視學黔中時所矜賞者也。
其為人,坦白簡易,粹然儒者。
生平研精三《》,習聞古宮室冠服之制,通聲均訓故之學。
為文章古澀奧衍,大率如先秦以上諸子、汲冢墜簡、兩漢碑版文字,及馬第伯《封禪記》之屬,腐儒小生讀之,或至口鉗舌撟,實則真氣流貫,非貌為魁紀公家言者。
及讀其《母教錄》,即又悱惻沉摯,似震川《先妣事略》《項脊軒記》諸篇,羊質善變,幾無以測吾子尹也。
古近體詩簡穆深淳,時見才氣,亦有風致。
其在詩派,于蘇、黃為近。
要之,才從學出,情以性镕,蓋于侍郎之文為具體矣。
黔中惟子尹與莫孝廉友芝、張副貢琚、黎訓導兆勛、傅孝廉昶數(shù)人為能肆力于古,而子尹所造尤深,足稱經(jīng)師祭酒、詞壇老宿。
今年刻其詩九卷,經(jīng)說一卷,求序于余。
余嘗親奉程侍郎之教,數(shù)得追陪末坐,上下其議論。
今觀子尹之詩文,知淵源所自,波瀾莫二。
故為序其學之所自出,以諗世之讀子尹文者。
咸豐二年八月望日,常熟翁同書。
巢經(jīng)巢詩鈔·王柏心序
詩言其志而已矣。志者不可偽為,志之所向,情泄之,辭宣之,乃始有聲有貌,數(shù)者不備,不可為詩。然數(shù)者末也,以志為其本。夫詩無偽。詩之有偽,則馳情溺辭、繁聲飾貌者為之也。古之賢圣奇杰、忠孝大節(jié)之人,不皆為詩。及其為詩,亦無所假于數(shù)者,而自足以格神示,昭日月,彼之志固宜有是。若夫學士大夫之從事于詩,則亦有道矣。道安在?在范其志。志有廣狹高卑。善范者植之以仁義,秉之以禮度,履之以忠信廉潔,而又覃思專精,必在經(jīng)訓,則志益廣且高。然后發(fā)諸詩者,達吾之胸臆,悲愉喜慍,無所緣飾矯揉。其間包絡三才,經(jīng)緯萬端,壯者鏘金石,幽者窮要眇,上儕之古人而無盭,下質之千百世,而悲愉喜慍,若觀面敷衽,披露肝肺無不盡者。此惟善范其志乃能有是。吾讀播州鄭君子尹詩而善之。子尹居貧,尚孤介,仕卑官,無怨尤。躬行孝弟,惻隱民物。其學深博精核,無所不綜。尤好治經(jīng),研究于康成、叔重,而折衷以閩洛之說。至其為詩,則削凡刷猥,探詣奧頤,瀹靈思于赤水之淵,而拔雋骨于埃壒之表。不規(guī)規(guī)肖仿古人,自無不與之合。余未識子尹,讀子尹詩,悲愉喜慍如見子尹焉。進而求之,則藹然者仁義也,秩然者禮度也,較然者忠信廉潔也。其宗主又不離六經(jīng)。甚矣子尹能范其志。非若他人沾沾情辭聲貌可以偽為者也。唐子方方伯者,子尹鄉(xiāng)人也。道子尹意,欲余序之。余無當于知言,然自謂能言子尹之詩之志,遂書所見,浼方伯貽諸子尹。咸豐四年歲在甲寅新正人日,監(jiān)利王柏心。
巢經(jīng)巢詩鈔·黎庶昌序
遵義鄭先生子尹徵君,為西南儒宗垂數(shù)十年,生平著述甚富,致極精嚴,未嘗如俗儒茍操鉛槧也。道光中,郡太守聘撰《遵義府志》,成書四十八卷。同時刻者有《樗繭譜》一卷,《母教錄》一卷。迨咸豐中,治許鄭學益精,三禮六書,洞晰淵微。乃家刻《巢經(jīng)巢經(jīng)說》一卷,《說文逸字》二卷,《巢經(jīng)巢詩鈔》九卷;唐威恪公樹義為刻《播雅》二十四卷。同治三年,先生沒后,遺著尤多。威恪公子、今中丞炯續(xù)刻《儀禮私箋》八卷、《鄭學錄》四卷于蜀中。獨山莫君祥芝刻《輪輿私箋》二卷于金陵。至光緒四年,四川川東道、歸安姚君覲元編《咫進齋叢書》,為刻《說文新附考》六卷?;洊|廣雅書局,南皮張尚書之洞所設者也,又采刻《汗簡箋正》八卷、《親屬記》二卷于《廣雅叢書》中。由是,先生著述約略已具。然其精者尚有《考工鳧氏圖說》一卷、《巢經(jīng)巢文鈔》五卷、《詩集續(xù)鈔》□卷(無傳本)。資州刺史、貴筑高君培谷惜焉,復任剞劂,而先生之書始克告全。自馀雖有一二遺編,皆非其至矣。奇書之在世,譬猶金珠美玉蘊蓄于山淵,必有精光上屬霄漢,歷久而不可磨滅。今先生遺書播行海內,聞者鄉(xiāng)風,士大夫轉相移刻。其犁然有當于人心,不待智者而知已。然卒成此一簣之功使無放失者,高君也。光緒十九年十二月,遵義黎庶昌。
巢經(jīng)巢詩鈔后集·識
先生《前集》以后之詩,高怡樓培谷刻其半于資州,唐鄂生炯于云南礦務署又刻其半。曾取二本合并,另增所獲之稿鉛印作《遺詩》。今者方謀印《全集》,以此冊附《前集》之次,易曰《詩鈔后集》,頗有增損。以其中丙辰、丁巳后之作,不免多有齟齬。蓋前者搜輯時,以多得為快,因之有誤入者。如高本之《晚望眾香山》為玉屏田榕之作;又《斤溪老翁歌》,唐本之《孤雁行》,其氣體不類;又以洪北江之《九朝塘》《馬滾坡》等詩以其為先生手筆而誤之。其《醉寄湘佩》三詩,得原稿所署年月,乃知為自編《前集》時所棄去者;《聯(lián)句》二首,其一敬為雅泉先生之作而錄之;及他所見為先生手筆有年月可考而不以入編年卷者,均置之外集?;蛴邢壬囊渍?,概不收入以矜異獲。凡茲編訂,皆數(shù)經(jīng)手抄,得詩三百八十四首。雖未及拾遺罄盡,庶壬子至甲子之作佚去者鮮矣。至陳刻本,取文與詩成冊,而詩以高刻者為《后集》,以先兄怡所抄示莫棠者為《逸詩》,亦未為允。惟冊前有陳序一篇,今以升諸全集之首。其高、唐本之序及愷前排印時所跋識,均附卷末,以為此刻之掌故云。庚辰春月,遵義后學趙愷編校謹識。
巢經(jīng)巢詩鈔后集·引(高本)
先生四十以前之詩八卷,咸豐壬子已自刻于子午山。壬子以后迄先生之歿,十三年中共為詩二冊,依月編年,未分卷目,皆先生所手錄者。昔年余曾及見之。后聞先生哲嗣知同言,因某公攜往軍中,遺失其一,聞者深為太息?;蛑^先生之詩,精光亮釆,俱在盛年,四十以后精力衰減,似韓、杜晚年之作,枯禿不豐。人生學力,與年進退,雖古昔賢哲所不能逃也。然吾觀先生晚歲之詩,質而不俚,淡而彌真,有老杜晚年景界。若聽其散失,使后之讀先生詩者,以不得見全豹為恨,豈不至可惜哉?汝謙藏之于心,歷有年所。淹留于外,無由獲先生之稿以廣流傳,常引以為疚。庚寅歲,久客京師,乃于同年友陳君筱石座上見先生后集鈔本。匆匆一閱,未及鈔錄以去。癸巳春,余從使日本,乃乞筱石鈔副郵寄,謀鋟諸梓。而前后年歲顛倒淆亂而不可讀。乃謹案先生所歷年歲,重為編訂,釐為四卷。鈔錄未就,而家叔父莼齋觀察書適至,云資州牧高君怡樓,方刻先生文集,樂并詩之未刻者刻之。汝謙深義高君之能闡揚先哲也,因亟錄稿以寄,并序其原起如此。表侄黎汝謙。
巢經(jīng)巢詩鈔后集·跋(高本)
光緒甲午四月,表太舅黎莼齋觀察以《巢經(jīng)巢遺詩》寄令校訂,謂懿于庭幃聞先外祖事行詳也。懿受而讀之,其詩雖經(jīng)受生表舅釐定次序,而仍多參差,爰更為分卷,按年編目。然散佚已復不少,壬癸兩年之詩,存者僅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飄零。今者不述,后亦無知之矣。按先外祖自壬子以后,山居日少,時赴行省,主唐子方方伯家。檄權仁懷廳學務不就,以編纂《播雅》故也。甲寅,楊龍喜寇遵義,適選荔波教諭,十一月遂挈眷之官。自平越與家人別,令先往都勻,只身赴省垣領憑。乙卯正月至都勻,先后痘殤長孫兒女。僑寄月馀,始往荔波。五閱月而水苗亂作,縣令蔣嘉谷病,不能辦賊,外祖募練設關防禦,乞援于南丹土知州莫樹棠。已,大破賊,斬馘甚眾。賊逼城,而游擊馬清杰堅促不出。外祖知不可與有為,又自無守土責,乃棄官挈家走南丹,經(jīng)羅斛旋省。丙辰,貴陽太守劉書年招致幕中,欲更卜居東山之丘,不果,遂還山。丁巳,遣舅氏伯更先生往就幕,而己獨居山中,成《輪輿私箋》《說文逸字》《汗簡箋正》等書。戊午,在山中。己未,湄潭賊起,乃欲游蜀依唐公鄂生。出仁懷至南溪,值亂,又聞湄賊犯遵義,急趨歸。而家人已徙真安,繞南川入蜀,抵南溪矣。庚申,探得之,召歸,遇于桐梓,遂僑居魁崖側數(shù)月,仍返遵義。辛酉、壬戌,主講湘川、啟秀兩書院。時朝廷詔以江蘇知縣補用,道梗不得出。癸亥,移歸禹門山寨,至甲子九月而疾終。外祖生平大節(jié),已備名賢志狀,小子何述焉?惟行歷不詳,無以言詩。茲撮舉所聞,以俟將來蒐補及箋譜者得有所依據(jù)云爾。外孫趙懿謹述。
巢經(jīng)巢遺稿·序(唐本)
《巢經(jīng)巢遺稿》起壬子,訖乙丑,(愷案:先生卒于甲子九月。此言乙丑,誤。)為詩二百九十九首。余戊辰春統(tǒng)師援黔,時子尹歿已三年矣,乃從其子知同所錄得者。凡所遭際山川之險阻,跋涉之窘艱,友朋之聚散,室家之流離,與夫盜賊縱橫,官吏割剝,人民涂炭,一見之于詩。可駭可愕,可歌可泣,而波瀾壯闊,旨趣深厚,不知為坡、谷,為少陵,而自成為子尹之詩,足貴也。然此特其緒馀。子尹學宗高密,旁及許氏,著述甚富。平居與人接,辭容溫藹,未常以驕人。至論說古義,不肯茍與人同,要之歸于是而已。余嘗得張皋文《儀禮圖》初本,以示子尹。子尹隨閱隨背誦經(jīng)文注疏,糾其誤數(shù)事,一坐驚嘆。其精博如此。嘗嘆嘉道以來,學者務為新奇破碎,顯背師法。欲取阮文達所刊《經(jīng)解》一一稱量,芟其駁雜,掇其精要,編為一書,以惠來者。余偉其志,許助成之。及后稍稍有力,而子尹歿矣。子尹雖窮困,動必以禮,不茍求取。方今朝廷黜制藝,崇實學,敕天下普建學堂,教育人才,安所得如子尹其人而為之師耶?為文章不起草,每對客伸紙疾書,意盡而止,咸有法度。錄成數(shù)百篇,他日當就其家求之。知同客死南海,子尹著述聞多散佚。已刊行者,《巢經(jīng)巢經(jīng)說》、《儀禮私箋》、《鄭學錄》、《說文逸字》、《說文新附考》、《母教錄》、《巢經(jīng)巢詩鈔》、《樗繭譜》、《播雅》、《遵義府志》。子尹姓鄭名珍,遵義人。光緒三十年歲次甲辰冬十月,唐炯序。
巢經(jīng)巢遺詩·跋(陳本)
壬子十月,予至成都,從遵義趙幼漁怡得巢經(jīng)先生詩五十一首,皆刊行集本所無。案先生《巢經(jīng)巢詩》,先刻于家,出自手定,而先生子伯更書以授梓者也。光緒中,貴筑高氏復刊后集四卷本。自黎受生汝謙、幼漁為予言,同治初,先生既沒,同郡唐鄂生中丞炯方治兵于重安江,寓書伯更,覓先生晚年遺稿,伯更遂以手稿本付之。嗣中丞托某氏仍還伯更,某行至甕安,舍于逆旅,失之,遂不可蹤跡。久之,貴陽陳筱石制府忽得一傳鈔本,受生因從錄副,上其叔父川東道莼齋先生,聳恿高氏刻之,而屬幼漁弟悔予任???。時幼漁方走京師,迨還蜀,而已刊成。見其中編次頗亂,最晚歲詩亦絕少,乃知制府所得本雖出于原稿,已為人竄易次第,且有脫逸矣。趙氏兄弟固同為先生外孫,而悔予齒少,不若幼漁之猶及侍先生,悉聞外家事,并曾見原本,而能證流傳本之訛闕也。此數(shù)十首,壬戌至甲子先生捐館歲之作。幼漁于原本既失后,在望山堂字簏中得其手寫零篇,綴錄記當日均在集中者。由是觀之,所佚殆不止此。受生官廣東,又合鄉(xiāng)人醵金刻先生詩。其后集,亦但就高本重雕。予在粵,屢摹以應訪求,今獲是編,他日更將播諸海內,故記幼漁所述如此。十一月溯有二日己未,獨山莫棠旅邸謹書,時夜漏三下。
巢經(jīng)巢遺詩·跋(趙愷初印遺詩本)
先生之詩,望山堂自刻本至辛亥止。壬子至甲子歸道山以前之作,皆所謂遺詩也。然至為紛亂。光緒二十年,黎莼齋觀察屬高君刻于資州,共二百六十二首。先從兄延江為校字,稱壬癸兩年之詩僅存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飄零。黎受生先生序謂,曾見遺稿為某公攜至軍中遺失,讀者無不同深慨嘆。已謂先生遺詩,舉高本為晨星僅存矣。厥后唐鄂生宮保與先生情義棐篤,莫逾金石,舉遺詩鉛印于貴陽,共二百九十九首。因取以校高本,溢出三之一。高本詩多庚申以前為唐本所無者四十七首,唐本多庚申以后為高本所無者得八十五首,重復者二百一十四首。讀之喜極,莫可名狀。向者高刻本先人皆居鄭門下,先叔又其婿也,嘗指某某詩為錯置年次。又嘗聞諸先輩談其逸事,故于望山掌故稍有知聞。嘗以兩刻詩不能合并為恨,因取刪其重復,釐其先后,復增先從兄怡所鈔示、莫棠為陳本印作《遺詩》,并新有獲者,共得詩三百八十四首,于是十三年之著作,庶幾少有遺軼矣。竊先生以經(jīng)術居《國史·儒林傳》,已為定論。而詩之名滿天下,上頡杜、韓、蘇、黃,下頏朱、王,已無煩稱說。巴陵吳南屏曰:「子尹詩筆,橫絕一代,似為本朝人所無。」曾湘鄉(xiāng)亦頷其言。惟其遺詩,始高君刻之,其敬仰前賢之意,已不可多得。后唐公于人情冷落之后,拾出于灰燼之馀,洵此皎如天日之情義,為古今所罕有。近陳小石尚書取高本排印之,名曰《后集》,又以往時先從兄鄨生所存鈔示莫楚生先生者及他蒐獲者,別曰《遺詩》,殊未當厥旨。陳君寄居海上,篤懋鄉(xiāng)哲之義,其勤如此,尤所傾服。且吾族兄崧客死海上,所作《含光石室詩草》,聞已逸去,亦被采刻。其不忘黔人之意何厚而深也?今編此遺詩,鈔成有年,漸不嫌谫陋,觕為《年譜》,以審閱先生詩者。無所聞者,概不摭拾,倘亦為博識者之先導乎?久欲鐫板附于望山堂本之后,惟年以舌耕是職,計無馀粒,敬藏緘帙以待。今年宗充侄來,謀暫付鉛印以餉天下之同好者,應亦保存稿本之意也。因囑其就近為校字,為記其原末如此。戊辰初夏月,后學趙愷敬跋。
重刻鄭子尹先生巢經(jīng)巢詩集書后(粵本)
咸豐乙卯春,先生補荔波縣訓導,過方村。時自明已入學,執(zhí)弟子禮,見面試詩文,蒙許可,即知有《巢經(jīng)巢詩集》。五月送考,宿舍間,與先君把酒論文,夜深始罷,命磨墨,題二絕。次日,侍先生赴郡應試,鮑穆堂督學取自明高等,皆先生之教也。試甫畢,苗匪亂,急謀歸。而荔波水匪亦亂,自明扶老挈幼避之。先生佐縣令蔣嘉谷辦軍事。蔣剿賊遇害,先生旋省??h城陷,從此道梗書斷。自明家被賊毀,廢學從戎,薦保知縣,需次廣西。光緒丁亥,張孝達制軍督兩廣,調自明來東差遣。適先生長子知同在幕府,詢悉先生于同治甲子九月卒,而先君于同治己巳八月卒。細談家事,相對潸焉。詢集后詩稿無存,嘆恨不已。不久,知同亦故,竟絕望矣。今年三月,黎受生太守招飲,壁間見生生墨拓,肅然起敬。太守始知自明即先生門下士。亟問未刻詩稿,太守幸寶而藏之。因誦先生贈先君二絕以證。太守出示稿本,讀至《宿方村楊秀才田舍二首》,覺當日師生父子,歡聚一堂,情景宛在。迄今四十三年,人事變遷,不堪回首。流離困苦,惟我尚存。展卷摩挲,彌增惆悵。欲鋟板,苦無資。適史潤甫直刺繼澤,慨然捐廉,以表彰先哲為己任,并刻前、后集以廣流傳。太守喜,自明尤喜,先生有知,亦當喜也。潤甫之功大矣!遂書此以志之。光緒丁酉五月,門人荔波楊自明。
遵義鄭徵君遺著書后(陳本)
右《鄭徵君遺著》,凡《文集》六卷,《詩集》九卷,《后集》四卷,《遺集》一卷,附錄一卷,哲嗣伯更《屈廬詩集》四卷,總二十五卷。
甲寅春,庸庵尚書屬秉恩???,乙卯十月蕆工。
《文集》據(jù)高氏資州本刻,無《經(jīng)說》,今據(jù)家刻本伯更手識,謂當編冠《文集》者。
馀文分類,按年編次,與高刻微異。
以原稿斠正,又補文三。
《詩集》依家刻本,起道光丙戌,迄咸豐辛亥。
《后集》以手稿校高刻及黔人、粵刻兩本,起咸豐壬子,訖咸豐辛酉。
《遺集》,獨山莫楚生棠鈔自蜀中,大都同治初及病中作也。
《屈廬詩稿》在秉恩許,竊商諸尚書,汰其冗率及未完者,釐為四卷附焉。
徵君著述,海內多傳刻,惟《深衣圖說》《補錢氏經(jīng)典文字考異》《三十一家論語注輯》凡三種,未刊。
伯更撰述甚富,僅廣雅書局刻《說文本經(jīng)答問》、蜀刻《說文淺說》二種。
未刻者,以為姚氏補《說文考異》為巨帙。
(此書伯更已為訂補七八,伯更卒后,秉恩錄副存之。
原稿寄由文襄師歸之姚氏,今已入內稿矣。
詳見《內閣善本目》。
)馀如《說文商義》《說文訛字》《說文述許》《經(jīng)義慎思編》《愈愚錄》《隸釋訂文》《楚辭通釋解詁》,各種手稿,高兩尺許,多未定。
通錄副存之,擬為編次,匯刊為鄭氏一家之學,用餉學子。
同治甲戌,黔撫曾文誠奏開書局,秉恩側焉。
提調泰和周春甫姻丈繼煦,與莫、鄭兩家稔,始得聞其緒論。
黎平胡子何教授長新、莫茝升姻丈庭芝閒來局中,奉手親炙,因得讀徵君黔刻諸書。
徵君篆書奇?zhèn)バ酆?,罕有倫匹,見輒鉤模,裒為大冊。
惜未游江介,與郘亭聑叟相頡頏也。
間為山水,饒有士氣。
游藝精能亦如此。
光緒丁亥,張文襄師督粵,開廣雅書局于南園,檄秉恩充提調兼纂校事宜,聘伯更來粵為總纂。
秉恩朝夕聒之,《汗簡箋正》《說文本經(jīng)答問》始均刊成。
伯更旋歿,秉恩去粵,事遂中變。
鄭氏兩代遺著,存諸篋中,每一展閱,未嘗不嘆有子,學能纘緒,乃因循坐廢,弗睹厥成,為可傷也。
此匪獨伯更然,番禺陳先生《東塾讀書記》目未刊各種,書局屢促其家,亦僅出二三種繡梓,馀仍付闕如,有同喟焉。
今承尚書匯刻《遺著》,俾秉恩悉心斠勘,不負逝者,此心得稍慰矣。
至徵君學行文章,耆儒通人久有定論,具詳秉恩裒集附錄諸篇,固無俟再贅云。
乙卯十一月華陽王秉恩。
巢經(jīng)巢遺詩書后(陳本)
遵義鄭子尹先生,以經(jīng)學著聞,詩其馀事也。而慕其名,往往嗜其詩。予亦嗜其詩者,且服膺歷有年矣。初得其家刻本,繼又得蜀刻《遺詩》。今數(shù)十首,則晚歲遺詩之未刻者。獨山莫君楚生得之,因楊君次典以示予,予讀之而重有感也。鄭先生之名滿天下,如芻豢之不厭于人口,如河岳之在地,星漢之在天。其詩亦如祥麟威鳳,即一毛片羽,亦見珍于世,可謂光顯矣。庸詎當日遭時之亂,極人生之不堪,流離轉徙,至于窮且死耶?雖然,遭時之亂,極人生之不堪,流離轉徙,至于窮且死者何限?其夢夢以生、泯泯以滅者,又復何限?彼既無傳于后,后之人亦遂無舉其姓氏者。獨鄭先生之名滿天下。吾以是觀之,窮且死奚足病?維不能忍其窮以邃其學,至死無可傳,斯足病耳。鄭先生既邃其學以傳其名,并其窮且死者亦俱傳焉。讀其詩,可以見矣。予將歸滇,及身之未死,將更劬所學,以冀收炳燭之效。因論鄭先生以自策,非徒慕其名、嗜其詩、哀其遭時之不偶也。謂其窮且死而有不窮不死者存,此吾所為服膺而弗諼者歟。壬子十二月二十一日,昆明陳榮昌跋。
巢經(jīng)巢集跋(貴陽文通書局本)
陳小石制軍寓居滬上,會萃鄭徵君詩文刊刻成帙,頗稱精本。華延宜先生將此本在文通書局付印,以廣流布,囑余校對。既竟,有不能已于言者。竊謂人之處世,品類各殊,大致分狂、狷兩途:狂者遇事豁達,而狷者則篤信謹守;豁達則廣交游,通聲氣,遭逢際會,易以建立功名;謹守則不愿與人為緣,而人亦不樂近之,往往孤行己意,以自守其困窮。故子貢結駟連騎,與曾參之空室蓬戶,各行其是,不能相強也。徵君之性,蓋近于狷者一流,故不甚以交游為樂,而閉戶著書,尋古人之絕緒,造詣所至,遂能博通經(jīng)術,揚扢風雅,為黔中第一學人。韓昌黎謂柳子厚斥不久,窮不極,其文學詞章,必不能致力以致必傳于后無疑。然子厚以中原世家,先思有所建樹,而不自量其力,以遭貶斥。讀其文,抑塞牢騷之氣,溢于言表,終至損其天年。何若徵君之絕意干進,純任自然,保存固我;雖晚適丁世變,流離奔走,不遑安居,反較子厚所遭為酷。而以視子厚之郁不得志、嗒焉若喪,終不可同年語矣。此本于徵君著述,惟載詩文。其《經(jīng)說》專著,自有別行之本。徵君事跡,已見集中附錄各篇。恩元往歲在京,于友人姚儷恒處得所著《請以(鄭)徵君從祀鄉(xiāng)賢》稿本。稿雖擬就,而遇民國改革,從祀之典迄未實行。今以此稿列入附錄,俾考徵君事實者,多所依據(jù)。至徵君之品學,海內公認其不朽者,固自有在,而不在區(qū)區(qū)一木主也。民國乙丑八月,安順楊恩元謹識。
巢經(jīng)巢遺詩·跋(趙本)
鄭子尹先生《遺詩》,有貴陽高氏、吾邑唐氏兩刻本,久行于世。頃,趙乃康姻丈又以兩刻不能合并為恨,因取正其錯置,刪其重復,復增所獲不載于兩本者數(shù)首,凡為詩三百八十七首,鈔為一帙,仍其舊題,曰《巢經(jīng)巢遺詩》。將付印,以校字之役屬其兄子民生(宗充)。民生固余摯友,適余歸自成都,拉余同校。每公馀之暇,相與挑燈對坐。余讀,至脫誤處,則民生涂改句乙;民生讀,余執(zhí)筆亦如之。誦聲瑯瑯,至夜午始息,如是者有日。蓋民生資性優(yōu)異,承其家學,自幼能詩。鄭氏尤所服膺,故勤懇如此。昔高氏刻先生遺詩于資州,校字者為民生胞伯延江老人;今民生復承叔命,校讎不遺馀力。后先媲美,趙氏群從,可謂有功鄭氏矣。民生卒業(yè)于北平平民大學,迭主黔、蜀各報編輯,有聲新聞界。最近參贊戎幕,又為臨時政務委員。其所樹立卓卓,固不假校字之勤,附驥尾以彰其名。要其能扇鄉(xiāng)先輩之流風,不負長者之委任為不可沒。獨惜其體素弱,會龍云、李燊合兵擾黔,君實助當局,軍咨政謀,萃于一身,勞瘁以死,年僅二十有八。予幸此本之克印行,亦愈念民生不置。至先生之詩,其聲價自在世間,固不煩余之贊一詞也。民國十八年九月,遵義杜運樞叔機。
巢經(jīng)巢遺詩·后記(金陵盧氏飲虹簃本)
遵義鄭子尹先生詩,望山堂原刊而外,有高培谷資州本、陳夔龍重刊本并行望世。壬子,莫棠得先生遺詩于蜀,皆高、陳所未刊刻者,梓行之。庚午,余客成都,于雙流劉君鑒泉所獲見光緒甲辰唐炯云南礦務署本,都四卷,世無流傳,知者絕鮮。其第三卷末及第四卷,皆三家刻本所無,蓋先生晚歲所為詩也。因請鑒泉假以東歸,茲鐫為一卷,顏曰《巢經(jīng)巢遺詩》,以貽同好。壬申五月,盧前中州記。

人物簡介

維基
陳伯陶(1855年—1930年),字象華,子礪,號九龍真逸,別署礪道人、九龍山人,晚更名永燾,廣東東莞縣(今東莞市)中堂鎮(zhèn)鳳涌鄉(xiāng)人。
清末政治人物、學者。
光緒十八年探花及第。
官至江寧提學使,署布政使。
清亡后以遺老自況,移居香港。
陳伯陶之父陳銘圭為咸豐二年(1852年)副貢。
咸豐五年(1855年)三月十七日,陳伯陶生于東莞縣城家中。
五歲啟蒙,六歲時,其父故交、學者陳澧主講東莞石龍的龍溪書院,陳伯陶拜陳澧為師,后來其經(jīng)學詞章受陳澧影響頗大。
十歲,通曉五經(jīng)。
光緒元年(1875年)中秀才, 光緒五年(1879年)中解元(廣東鄉(xiāng)試考取第一名)。
光緒十八年(1892年)壬辰科殿試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 賜進士及第,任翰林院編修、文淵閣校理、武英殿協(xié)修等職。
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陳伯陶外派往云南、貴州、山東出任鄉(xiāng)試副考官。
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八國聯(lián)軍攻陷天津,陳伯陶攜眷返回東莞安頓妥當后,隨即趕赴西安追隨慈禧太后和光緒帝。
《辛丑條約》簽訂后,陳伯陶跟隨光緒帝回京,并入值南書房任行走,充當皇帝的近身文學侍從。
南書房行走雖無實務,但一直是清代文官向往的榮譽;事實上陳伯陶后來亦非常緬懷這段在皇帝身邊的歲月。
光緒三十二年,陳伯陶外調江寧提學使,開始走上教育官僚的道路。
他曾經(jīng)到日本考察教育發(fā)展,回國后在南京推廣實業(yè)高等學堂。
他創(chuàng)辦了方言學堂和暨南學堂;前者是外語學校,后者是華僑學校,亦即暨南大學的前身。
光緒三十四年,陳伯陶遷任江寧布政使;可惜就在仕途日隆之際,光緒帝遽然去世。
陳伯陶受此打擊,復見政局日漸緊張,遂于宣統(tǒng)二年棄官回歸東莞。
宣統(tǒng)三年,亦即辛亥革命爆發(fā)的同年,陳伯陶出任廣東省教育總會會長。
武昌起義后,廣東變天,革命軍一度包圍東莞陳宅,陳伯陶于是攜眷逃往香港紅磡暫避。
未幾宣統(tǒng)遜位,陳伯陶遂遷往九龍城,打算以此地為長居之所,并以秦朝東陵侯召平于秦亡后種瓜自給的典故,署其小樓名為「瓜廬」,以示效忠清廷,不事二朝。
陳伯陶來港后不剪辮,不易服,以前清遺老面目示人;又自號「九龍真逸」,決心以隱逸度其馀生。
其間龍濟光入主廣東,曾力邀陳伯陶出山佐政;又以設廣東省志局為名,請其主持修志。
陳伯陶始終不為所動,堅拒不就;反而應東莞同鄉(xiāng)葉湘南之邀,就地于九龍設局纂修《東莞縣志》。
六年后志書98卷修成,另附《沙田志》四卷,全書一百卅十馀萬字,于時堪稱巨著。
《東莞縣志》是陳伯陶的專業(yè)制作,頗得學界好評。
他又著手編纂宋元以來廣東遺民傳記資料,寫成《勝朝粵東遺民錄》、《宋東莞遺民錄》、《元廣東遺民錄》、《明東莞三忠傳》等書,以寄寓其思念前朝之情。
1922年溥儀大婚,陳伯陶攜一萬元巨款入京祝賀,以盡為臣之禮。
陳伯陶去國多年后重回昔日入值的南書房,感慨萬分,不勝唏噓。
陳伯陶隱居的九龍城,曾經(jīng)是南宋末二帝的棲身之所。
此地有宋王臺及侯王廟兩處遺址;前者為紀念二帝而設,后者則來歷不詳。
此段亡國史事不但惹起陳伯陶的遺民思緒,更引起其尋根探低的興趣,最后考訂侯王乃宋末楊淑妃親弟楊亮節(jié)。
未幾港府計劃收回宋王臺遺址轉售,事件為一眾遺老上書陳情勸止;結果港府不但撤回計劃,更容許遺老于宋王臺之上修建石垣以為屏護。
風波平息后,陳伯陶特此撰寫《九龍宋王臺新筑石垣記》以表慶賀。
陳伯陶不時邀約遺民雅士,聚集其上酬唱互答,以寄故國之思。
陳伯陶一生埋首經(jīng)籍,著述甚豐。
來港之前曾經(jīng)參與纂修《清史稿》〈儒林〉和〈文苑〉兩傳;在港所著除前述方志及遺民傳記之外,尚有《瓜廬文?!?、 《瓜廬詩?!?、《孝經(jīng)說》、《袁督師遺稿》、《東江考》等多種。
另外,陳伯陶亦不忘薪傳后代,與一眾遺老于學海書樓設壇講學,光大孔門事業(yè)。
1929年青山寺「香海名山」牌坊落成,陳伯陶親題對聯(lián)志慶。
其聯(lián)云:「遵海而來杯渡情依中國土,高山仰止韓公名重異邦人」,對金文泰來港主政頗有贊許之意。
1930年8月20日,陳伯陶卒于香港九龍城寓所。
溥儀聞訊后賜予謚號「文良」,為遺老一生畫上圓滿句號。
女婿乃淩鴻勛之侄駐牙買加特命全權大使淩崇熙 (Samuel C.H. Ling)。

人物簡介

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
【生卒】:1856—1904 【介紹】: 清江西萍鄉(xiāng)人,字道希,一作道爔、道溪,號蕓閣、云閣、薌德,自號純常子。瑾妃、珍妃幼時在粵,曾從受學。光緒十六年進士,授編修,升侍讀學士。甲午、乙未時對日主戰(zhàn)甚力,極言不可簽《馬關條約》。曾參與強學會。戊戌變法后革職。工詩詞駢文。有《純常子枝語》、《云起軒詞鈔》。
晚晴簃詩匯·卷一七七
文廷式,字蕓閣,萍鄉(xiāng)人。光緒庚寅一甲二名進士,授編修,歷官侍讀學士。有《云起軒詩錄》。
詞學圖錄
文廷式(1856-1904) 字道希,號云閣,一作蕓閣,又號薌德、羅霄山人,晚號純常子。江西萍鄉(xiāng)人,生于廣東。光緒十六年(1890)進士。授編修。充國史館協(xié)修、會典館纂修。擢侍講學士兼日講起居注。署大理寺卿。以支持清德宗變法維新遭后黨忌恨,革職回籍。戊戌政變作,遭通緝,避走日本。旋歸國居滬。病逝于故里。博學,以玄儒稱。詞名最著,于"清季四家"外別樹一幟。有《文道希先生遺詩》、《云起軒詞鈔》。
云起軒詞
文廷式(咸豐六——光緒三〇)字蕓閣,號道希,江西萍鄉(xiāng)人。少負才名。光緒庚寅進士,由編修遷翰林侍讀學士。李鴻章頗禮遇之。甲午之役,廷式主戰(zhàn),反劾鴻章畏葸,鴻章忿之,授意御史楊崇伊疏劾,遂削職。戊戌后,密旨捕治。逸去不知所之。工駢體文,詩詞尤超拔。
云起軒詞·序
詞家至南宋而極盛,亦至南宋而漸衰。其衰之故,可得而言之也。其聲多啴緩,其意多柔靡,其用字,則風云月露紅紫芬芳之外,如有戒律,不敢稍有出入焉。邁往之士,無所用心,沿及元明,而詞遂亡,亦其宜也。有清以來,此道復振。國初諸家,頗能宏雅,邇來作者雖眾,然論韻遵律,輒勝前人,而照天騰淵之才,溯古涵今之思,磅礴八極之志,甄綜百代之懷,非窘若囚拘者,所可語也。詞者,遠繼風騷,近沿樂府,豈小道歟。自朱竹垞以玉田為宗,所選詞綜,意旨枯寂,后人繼之,尤為冗漫,以二窗為祖禰,視辛劉若仇讎。家法若斯,庸非巨謬。二百年來,不為籠絆者,蓋亦僅矣。曹珂雪有俊爽之致,蔣鹿潭有沈深之思,成容若學陽春之作,而筆意稍輕,張皋文具子瞻之心,而才思未逮,然皆斐然有作者之意,非志不離于方罫者也。余于斯道,無能為役,而志之所在,不尚茍同。三十年來,涉獵百家,搉較利病,論其得失,亦非捫籥而談矣。而寫其胸臆,則率爾而作,徒供世人指摘而已。然淵明詩云:兀傲差若穎。故余亦過而存之,且書此意,以自為序焉。 光緒壬寅十二月。萍鄉(xiāng)文廷式
云起軒詞影稿·王瀣跋
右文道希先生《云起軒詞》手稿一冊,光緒甲辰春,余假以錄副。是秋先生歿于湘中,此冊遂留藏木齋家。今春木齋之子伯舉持來商付影印,余按,此稿較徐刻缺四十二首,然如《點絳唇·布被新霜》一首、單調《風流子》一首、《望江南·秋色好》二首,刻本亦未載。稿中書有年月者,如《齊天樂·再游龍華》一首、《念奴嬌·答皮麓門》一首、《點絳唇·九日》一首、《八歸·答沈子培》一首,刻本并佚其年。其兩本俱未載年,如《祝英臺近》一首、《八聲甘州》一首,以半塘次均同作考之,則前為乙未作,后為甲午作?!赌咎m花慢·寄木齋》一首,刻本有敘,則為癸巳闈后作。《摸魚兒·惜春》一首、《念奴嬌·題壁》一首,有先生手寫橫軸,稱丁酉春間作(今藏伯舉家)。手稿所佚詞,如《齊天樂·題高氏甕芳錄》一首,子安丈曾以徵題全冊見示,則決為壬辰以前作?!妒栌啊で鼗从匈洝芬皇?,木齋亦曾以小箋見示,尾署「薌德」二字云,先生別號。則辛丑秋間也。今兩本敘次全異,此稿影出,即可參校字句,尤與先生身世出處所關非細。稿中間有代錄,及先生落筆偶誤(如《滿庭芳》作《滿江紅》,《側犯》寫作三段),鑒賞者自能知之。伯舉屬為跋,因并舉所僅知者附于后云。癸酉十月,溧水王瀣。
文道希先生遺詩·陳三立序
吾友萍鄉(xiāng)文道希學士既歿,門下士徐君積馀為刊《云起軒詞》若干卷,盛傳海內矣。今歲葉君玉甫復搜刊君遺詩若干卷,以君朋輩故舊僅存者莫余若,屬序其端。君天秉卓犖,博聞強記,才氣不可一世。余始逐試南昌,得交君,俱少年耳。越三歲,同鄉(xiāng)舉,同計偕居京師,君不第,已名動公卿間。尋擢巍科,超遷講幄侍從,聲光赫然傾天下。當是時,國軍新挫于島鄰,輸款割地,幾不國。君激世變,益究中外之務,凡時政得失、列位賢不肖,慷慨陳論,指斥權貴人尤力,為所側目久矣。及肇宮闈之隙,狃新舊之爭,務歸罪于君,媒孽搆陷,屢欲擠之死地,脫身走日本乃免。夫熏以香自燒,膏以明自銷,自古賢人才士,懷負奇?zhèn)?,動與禍會,遭戮辱屏棄摧落者不可勝數(shù),況厄于一時,愈伸于百世,是豈足道哉?久之,君返自東瀛,復時與君游聚。過金陵,必主余家,留連嘯詠,意氣不衰。最后飲秦淮別去,遂永訣。君撰著宏富,詩詞特鱗爪耳。然君博極群書,詩乃清空華妙,不挦扯故實自曝,嘗推為獨追杜司勛,波瀾莫二,即身世飄泊亦頗肖似之,此可懸諸天壤俟論定者也。獨是君歿未十歲,國步驟改,九宇沸擾。余屢轉徙窮海,老病復迫之,殘夜孤呻中,追憶君箕踞揮麈,高睨大談,往往揣君聲音笑貌,濃眉皤腹,辟易千人之概以自壯,無如斯人不復得,景光之不可把玩,讀君詩,益纏興亡離合死生博一瞬之感也。己巳五月,義事陳三立。
文道希先生詩集·陳詩序
夫詩者,持也。
興觀群怨,范圍弗過,品匯事物,曲成弗遺。
其大旨達于書,通于易,可以從政,可以處變,紹先啟后,連抃而無窮,居守正行,載義粵稽,往哲固如斯矣。
今者,葉君遐庵刊《文道希先生遺詩》,督序于余。
余少生長于粵,知文氏先世宦粵事甚詳,后又得從道希先生游,誼不容辭,援筆述之。
先生曾祖諱守元,敦詩尚義,稱于鄉(xiāng)閭;祖諱晟,守惠州,調嘉應,咸豐時遭寇殉難;父諱星瑞,擊賊復仇,官至高廉道。
先生幼而惇敏,長益閎通,為陳蘭甫先生高足,詞采軼儔輩。
光緒庚寅成進士,以一甲第二授編修。
癸巳恩科典江南鄉(xiāng)試,考覆務求才實,是科得人為盛。
旋擢侍讀學士,感激帝知,屢上封事,太后憎之。
丙申削職南歸。
戊戌政變,太后怒責珍妃。
珍妃者,廣州將軍長善女,先生嘗授書者也。
慮禍及,走日本,與扶桑詩人游處,庚子乃歸國。
是秋,余從吳彥復師至滬,居于鄰巷,袖詩摳謁先生,一見獎成不遺,記詩有「神山風雨走孤鸞」句,尤為先生激賞。
時八國師旅陵突中原,日薄崦嵫,翠華西狩,余作《太清樂府》紀時事,先生見許,謂似二李。
會合肥相國北上議和,先生賦感事詩,有「無分麻鞋迎道左,收京還望李西平」句,又和陶詩有「乞食偶得飽,高臥亦似仙」句,澤畔行吟,不忘忠悃,有古賢風烈矣。
先生旋歸萍鄉(xiāng)。
甲辰夏,復至滬,同游張園,品核人物,因出視《山居》諸篇,謂效皮陸在野言野。
秋八月,復游湘中,病卒,年四十九。
先生修軀山立,耳白似歐公,既得其名,未得其壽,彌可慨已。
原號蕓閣,晚號純常子,自著《純常子》一書,用莊子「純純常常,乃底于狂」之語,寓感傷也。
初家貧,薄游江浦,客吾邑吳武壯軍中,武壯為薦入粵都張靖達幕。
居積年,文檄敏贍,同輩推服。
先生既沒,公子永譽公達以諸生抱學窮居,亦歷佐粵皖段少滄、沈子培兩提學幕,有聲于時。
先生四世,人人有集,一門風雅,江介所稀,談者比之烏衣王氏。
余近纂《皖雅》,兼及名宦,斠錄遺詩,用光簡冊。
遐庵與先生累代通家,當黃鐘毀棄、瓦釜雷鳴之日,獨能捐金搜刻全集,誠可謂守道不變,好行其義者矣。
己巳六月,廬江后學陳詩。
文道希先生遺詩·葉恭綽敘
廿載前,吾師萍鄉(xiāng)文道希先生既歿,恭綽撰挽詩,久而不成。蓋情緒煩怫,哀至于無文,遂無以自達也。既乃思輯其遺著,詢諸師之子永譽,知強半散佚,僅《晉書·藝文志》暨《云起軒詞》先刊行者猶傳于世,為憮然者久之。恭綽丱角從師游,師所以撫愛獎進之者甚至。常寓書南昌家中,任綽縱覽所藏典籍。綽得粗通書史者,實由于此。又,庚子謁師海上,師教以為詩之道甚悉,且舉自作《過祆祠》七律為例,又喜綽所為《游仙詩》,以為雅麗,對人恒稱道之。今忽忽將卅載,宛在心目,而遺書散盡,所著亦罕存。嗟夫!以師之才雄氣猛,事功不就,乃并區(qū)區(qū)簡冊之流播而亦靳之耶?乃誓為蒐集。越十載,未有所獲。久之,聞湘中有藏師遺稿者,未得見,繼乃得詩二卷。憶少時曾讀師詩稿,審非其全,復致力訪求,期成完帙。凡三載,共得詩如干首,攜至海上,與永譽共校之。二人之意,以為人事無常,宜先印詩稿,徐及其他。乃舉付手民,馀俟別謀剞劂。綽維師匪欲以學術鳴者,茲編尤學之鱗爪。顧平生襟抱志行,可藉窺其大凡。昔陳右銘先生讀師《水龍吟》詞,謂非文人所能,師之詩何莫不然?蓋信乎非世之詩人之作也。近論世者,恒謂清社之屋,西朝實尸其咎。蓋洪楊之役,清祚佹失而復得,乃臨朝者迄無悔禍憂勤之意,徒逞其陰詐猜忌之謀,屏棄賢良,倚任群小,加以宴安酖毒,倒行逆施,蓋不待玉步之移,已知瓦解之無可挽矣。使師當光緒中葉,得行其志,以其間斡回時運,收拾人心,開通風氣,則戊戌、庚子以迄辛丑諸役,或竟弭而不發(fā),未可知也。計不及此,徒使論者以人之云亡致慨于邦國殄瘁,而師之感時憂世之抱,悲憤牢愁之況,乃僅流露于紙墨間。嗚呼!以師為文人,或軒輊甘陵、洛蜀間,以師擬于急功近名之列者,斯真一孔之見也。昔人云:「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褂嗾摷按?,亦欲后之誦師詩者,于清末之時局有所考焉,其所得將有出于詩之外者,至于師之詩之所以為工,或亦即因是也。是為序。十八年七月,番禺葉恭綽。
云起軒詩錄·陳詩跋
《云起軒詩錄》一卷,萍鄉(xiāng)文道希學士之遺詩也。嵩構云頹,牙弦既閟,遺塵波蕩,窮年未集,爰摭所見,匯為是編。遐憶學士癸巳試士江南,一時蘇皖俊才,胥出門下。余以布衣,不獲睹末光。聞人言學士為今時歐蘇,亦心焉識之。無何丙申之春,又聞學士以直言被放,行吟江海,境愈厄而名愈尊。益嘆《》美補袞之闕,《》著匪躬之節(jié),今茲學士,實惟其人。迨庚子之秋,余作滬游,驚霆濁浪,八國師旅方陵突中原,日薄崦嵫,江關蕭瑟,被褐于道,歌「板屋」之詩。學士一見,獎成弗遺。余遂屢以詩篇請質,學士時復正其訛謬,匡其蚩陋。既久不見,輒訊人曰:「子言猶在滬耶?」壬寅,烽燧清宴,學士春晚還萍鄉(xiāng)山中,猶召劇飲,乃別。甲辰初夏,重來逆旅,出示山居排律絕句諸篇,笑顧曰:「予近嗜皮陸,趨于此涂。試為衡之,果似也歟?」詩受而讀之,如遘《太玄》之經(jīng),曼哦《月蝕》之什,驚為鴻寶,假錄一通。不謂商飆再駕,墓草已宿,重展斯卷,緬想風烈,言笑若接,渺焉隔世,頑鈍濩落,慚負夙顧〔愿〕,傷秋懷舊,不自知其涕泗漣而已。時距學士捐館適四閱年載,光緒戊申八月,廬江陳詩敬跋。
重校集評云起軒詞·龍榆生序
文蕓閣先生詞,以光緒三十三年春二月,由其門下士南陵徐乃昌刊入《懷豳雜俎》,題曰《云起軒詞鈔》。民國丙子,上海開明書店匯印《清百名家詞》,即據(jù)徐本重印。江寧王氏娛生軒,曾出其家藏先生手稿,攝影上石,于是世乃獲見蕓閣先生詞之別本。亂后影印手稿本散落市間,徐刊本亦少流布。爰以客居之暇,取兩本細加參校,互有出入。雖并不能據(jù)以編年,而手稿勝處為多。復得漂水王伯沆先生瀣手批徐刊本,評騭頗精審,足為讀蕓閣先生詞者之一助。遂據(jù)以寫定為《重校集評云起軒詞》,序次一依手稿本,其同時諸家酬和之作,并為博采附刊焉。其為手稿本所無,而見于徐刊或他人撰述者,則別次為《補遺》一卷。又雜錄近人論及《云起軒詞》之語,匯為《文蕓閣先生詞話》,以便省覽云。壬午浴佛節(jié)后三日,萬載龍沐勛謹識。
云起軒詞鈔·許之衡跋
云起于光緒間為力矯浙派之一人,詞學稼軒,半塘翁甚稱之。然稼軒在南宋未為詞之至者,云起學之,亦有獨到處,但未得為甚高也。守白志。 (錄入:老馬)
維基
文廷式(1856年12月23日—1904年10月3日—文廷式),字道希,號蕓閣,江西萍鄉(xiāng)人,生于廣東潮州。光緒八年壬午科順天鄉(xiāng)試中舉第三名,光緒十六年(1890年)庚寅恩科進士榜眼,清翰林,政壇“清流派”領袖之一,帝黨重要人物,與福山王懿榮、南通張謇、常熟曾之撰并稱“四大公車”。

人物簡介

晚晴簃詩匯·卷一七二
于式枚,字晦若,賀縣人。光緒庚辰進士,改庶吉士,授禮部主事。官至吏部侍郎。謚文和。
維基
于式枚(1856年11月23日—1915年8月5日),字晦若,小名穗生,廣西平樂府賀縣(今賀州)桂嶺人,祖籍四川順慶府營山縣,因父宦粵,僑居廣西。
清末政治人物。
其父于丹九早逝,師從陳澧。
光緒五年(1879年)舉鄉(xiāng)試,次年中進士,五月,改翰林院庶吉士。
1883年,授兵部主事。
于式枚曾任北洋大臣李鴻章幕僚十馀年,奏牘多出其手。
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正月,李鴻章赴俄羅斯賀尼古拉二世沙皇加冕,兼訪西歐諸國,奏準于式枚同行。
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回國后授禮部主事,轉員外郎。
1901年,授御史,調京畿道,遷給事中。
辛丑條約簽訂后,升任五品,充政務處幫提調。
1902年正月,充京師大學堂正總辦、譯學館監(jiān)督。
1903年,署鴻臚寺少卿。
1905年5月,廣東學政朱祖謀因病離職,改任廣東學政。
1906年,兩廣總督岑春煊電請于氏留在廣東,授提學使,于式枚固辭,奉命監(jiān)理廣西鐵路。
1907年3月,郵傳部右侍郎吳重熹轉左侍郎,于式枚升任右侍郎。。
1907年8月,前往德國,俱充考察憲政大臣.10月24日,回國后受慈禧召見,以為“中國立憲不可急躁冒進,至少應以十年為預備立憲之期”,“必以本國所有者為根據(jù),而采取他國所有以輔益之”,不可“舍本隨人”。
此番言論受到時上海輿論界反彈,尤其政聞社陳景仁曾致電彈劾于氏。
1908年2月,調任禮部左侍郎,3月,訪問俄國,又轉赴德國拜訪駐德公使孫寶琦。
5月,會見德皇威廉二世。
于式枚于宣統(tǒng)元年(1909年)六月返國,以疾乞假。
張之洞遺疏稱其堪大用。
1910年2月,轉吏部侍郎,5月,改學部侍郎,總理禮學館事,9月,兼修訂法律大臣,12月,充國史館副總裁。
民國成立后,隱居青島,北洋政府授為參政,堅辭不受。
晚年擔任纂修清史稿總閱。
民國四年舊歷六月二十五日巳時(1915年8月5日)病逝上海。

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朱孝臧(1857-1931) 一名祖謀,字古微,號漚尹,又號彊村。浙江歸安(今湖州)人。光緒九年(1883)進士。授編修。充國史館協(xié)修、會典館總纂總校。歷官侍講、侍講學士、少詹事、內閣學士、禮部侍郎兼署吏部侍郎、廣東學政。稱病辭歸。入民國,在滬為寓公。早年工詩,及交王鵬運,始專于詞。為"清季四家"之一,論者以為堪稱詞學一大結穴。以王沂孫為骨,以吳文英為神,以蘇軾為姿態(tài)。輯刊《彊村叢書》,收唐至元一百六十余家。編有《湖州詞徵》、《國朝湖州詞徵》、《滄海遺音集》、《宋詞三百首》。晚歲刪定詞集為《彊村語業(yè)》。
彊村語業(yè)
1857.7.21-1931.11.22,原名朱孝臧,字藿生,一字古微,一作古薇,號漚尹,又號彊村,浙江吳興人。光緒九年(1883)進士,官至禮部右侍郎,因病假歸作上海寓公。工倚聲,為晚清四大詞家之一,著作豐富。書法合顏、柳于一爐;寫人物、梅花多饒逸趣。卒年七十五。著有《彊村詞》。
彊村語業(yè)·序
語業(yè)二卷,彊村先生晚年所定也。曩者半塘翁固嘗目先生詞似夢窗。夫詞家之有夢窗,亦猶詩家之有玉溪。玉溪以瑰邁高材,崎嶇于鉤黨門戶,所謂篇什,幽憶怨斷,世或小之為閨襜之言,顧其他詩,如何匡國分,不與素心期。又曰,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豈與夫豐艷曼睩競麗者。竊以為感物之情,古今不易,第讀之者弗之知爾。先生早侍承明,壯躋懋列,庚子先撥之始,折檻一疏,直聲震天下,既不得當,一抒之于詞。解佩纕以結言,欲自適而不可。靈均懷服之思,昊天不平,我王不寧,嘉父究讻之愾,其哀感頑艷,子夜吳趨,其芬芳悱惻,哀蟬落葉。玉溪官不掛朝籍,先生顯矣。觸緒造端,湛冥過之。信乎所憂者廣,發(fā)乎一人之本身,抑聲之所被者有藉之者耶。復堂老人評水云詞曰,咸同兵事,天挺此才,為聲家老杜。余亦謂當崇陵末葉,廟堂厝薪,玄黃水火,天生先生,將使之為曲中玉溪耶。迨至王風委草,小雅寢聲,江濆飛遁,臥龍無首,長圖大念,隱心已矣。慬留此未斷樵風,與神皋寒吹,響答終古,向之瘏口嘵音,沈泣飲章,腐心白馬者,且隨艱難天步以俱去。玉溪未遭之境,先生親遘之矣。我樂也,其無知乎,我寐也,其無吪乎。是又諷先生詞者,微吟焉,低徊獨抱焉,而不能自已也。甲子嘉平月,遁堪居士張爾田引。
彊村語業(yè)·跋
右彊村語業(yè)三卷,前二卷為先生所自刻,而卷三則先生卒后據(jù)手稿寫定補刊者也。先生始以光緒乙巳,從半塘翁旨,刪存所自為詞三卷,而以己亥以前作為前集,曾見庚子秋詞、春蟄吟者為別集附焉。后又增刻一卷而汰去前集別集,即世傳彊村詞四卷本是也。晚年復并各集,釐訂為語業(yè)二卷,嗣是不復多作,嘗戲語沐勛,身丁末季,理屈詞窮,使天假之年,庶幾足成一卷。而竟不及待矣。傷哉。先生臨卒之前二日,呼沐勛至榻前,執(zhí)手嗚咽,以遺稿見授曰,使吾疾有閒,猶思細定。其矜慎不茍如此。茲所編次,一以定稿為準,其散見別本,或出傳鈔者,不敢妄有增益,慮乖遺志也。壬申初夏,龍沐勛謹跋。
彊村詞剩稿·彊村詞原序
漚尹大兄閣下,前上書之次日,郵局即將東塾讀書記、無邪堂答問各書交來。
大集琳瑯,讀之尤歆快無量,日來料量課事訖,即焚香展卷,細意披吟,宛與故人酬對。
昨況夔笙渡江見訪,出大集共讀之。
以目空一世之況舍人,讀至梅州送春、人境廬話舊諸作,亦復降心低首曰,吾不能不畏之矣。
夔笙素不滿某某嘗與吾兩人易趣,至公作則直以獨步江東相推,非過譽也。
若編集之例,則弟日來一再推求,有與公意見不同之處,請一陳之。
公詞庚辛之際是一大界限,自辛丑夏與公別后,詞境日趨于渾,氣息亦益靜。
而格調之高簡,風度之矜莊,不惟他人不能及,即視彊村己亥以前詞亦頗有天機人事之別。
鄙意欲以己見庚子秋詞、春蟄吟者編為別集,己亥以前詞為前集,而以庚子三姝媚以次以汔來者為正集,各制嘉名,各不相雜。
則后之讀者亦易分別。
叔問詞刻集勝一集,亦此意也。
至于去取則公自為沙汰之嚴,已毫無塵雜,俟放暑假后再為吹求,續(xù)行奉告。
自世之人知學夢窗,知尊夢窗,皆所謂但學蘭亭面者,六百年來真得髓者非公更有誰耶。
夔笙喜自咤,讀大集竟,浩然曰,此道作者固難,知之者并世能有幾人。
可想見其傾倒矣。
拙集既用味梨體例,則春明花事諸詞,其題目儗金明池下書扇子湖荷花,題序則另行低一格,而去其弟一弟二等字,似較大方。
公集去之良是,體例決請如此改繕。
暑假不遠,儗之若耶上冢,便游西湖,江干暑濕,不可久留,南方名勝當亟游,以便北首。
此頌起居,弟王鵬運再拜上言,五月廿六日。
予素不解倚聲,歲丙申重至京師,半塘翁時舉詞社,強邀同作,翁喜獎借后進,于予則繩檢不少貸,微叩之,則曰,君于兩宋涂徑固未深涉,亦幸不睹明以后詞耳,貽予四印齋所刻詞十許家,復約校夢窗四稿,時時語以源流正變之故,旁皇求索,為之且三寒暑。
則又曰,可以視今人詞矣。
示以梁汾、珂雪、樊榭、稚圭、憶云、鹿潭諸作。
會庚子之變,依翁以居者彌歲,相對咄咄,倚茲事度日,意似稍稍有所領受,而翁則翩然投劾去,明年秋遇翁于滬上,出示所為詞九集,將都為半塘定稿。
且堅以互相訂正為約,予強作解事,于翁之閎指高韻,無能舉似萬一,翁則敦促錄副去,許任刪削,復書至未浹月,而翁已歸道山矣。
自維劣下,靡索成就,即此趑趄小言,度不能復有進益,而人琴俱逝,賞音闃然,感嘆疇昔,惟有腹痛。
既刊翁半塘定稿,復用翁旨,薙存拙詞若干首,姑付剞氏,即以翁書弁之首,以永予哀云。
乙巳夏五月,上彊村人記。
彊村詞剩稿·跋尾
彊村詞剩二卷,歸安朱先生語業(yè)刪馀稿也。先生既于光緒乙巳薙存丁酉以來所為詞,刻彊村詞三卷,前集別集各一卷,而三卷末有丁未年作。是此集雖開雕于乙巳,亦續(xù)有增益,以汔于宣統(tǒng)辛亥,足成四卷,而汰其前集別集不復附印,世幾不獲見先生詞集之全矣。戊午歲先生復取舊刊各集,益以辛亥后作,刪存一百一闋,為彊村樂府,與臨桂況氏蕙風琴趣以活字版合印為鶩音集。后五年癸亥續(xù)加訂補,刻語業(yè)二卷,先生詞蓋以是為定本焉。其癸亥以后有手稿題語業(yè)卷三者,已為寫定續(xù)刊矣。先生臨卒之前數(shù)月,曾舉手圈彊村詞四卷本及前集別集見付。其詞為定本所刪者過半,在先生固不欲其流傳,然先生所不自喜者,往往為世人所樂道,且于當時朝政以及變亂衰亡之由,可資考鏡者甚多。烏可任其散佚,爰商之夏閏枝、張孟劬兩丈,仿先生刻半塘翁詞例,取諸集中詞為語業(yè)所未收者次為剩稿二卷,而以辛亥后存有手稿不入語業(yè)卷三者別為集外詞,以附遺書之末,俾世之愛誦先生詞者不復以缺失為憾云。壬申冬十二月,龍沐勛謹跋于真如寓居。
彊村集外詞·跋
彊村集外詞一卷,據(jù)先生手稿寫定。稿原二冊,于先生遺篋中檢得之。大抵皆二十年來往還吳門滬瀆閒所作,亦有成于國變前者。料其初當為零縑斷楮,掇拾匯存,故不盡依歲月編次。各詞每自加標識,隱寓去取之意,今悉仍之。其卷首買陂塘一闋,則江陰夏閏枝丈自舊京錄示者也。先生晚歲酬應題詠之筆,閒或假手他人,即此冊中亦復時有代做作。先生往矣,輒本過而存之之意,并付手民。學者分別觀之可也。校錄既竟,附識數(shù)語于此。壬申重九,龍沐勛謹跋于真茹寓居之受硯廬。

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潘飛聲(1858-1934) 字劍士,號蘭史。番禺(今廣州)人。清貢生。早年隨洪鈞出使德國,入柏林大學講授中國語言文學。歸國,保舉知縣,改授國子監(jiān)典籍,薦舉經(jīng)濟特科,皆不就。寓居香港,為報刊撰稿。入民國,寓居滬上。詩文詞并工,為南社社員,與高旭、俞鍔、傅專并稱"南社四劍"。其詩清響可聽,雄秀并具。詞極婀娜之致。有《說劍堂集》、《在山泉詩話》。詞在集中,名《海山詞》、《花語詞》、《珠江低唱長相思詞》。
全臺詩
潘飛聲(?~?),字蘭史,廣東番禺人〖參考林鶴年《福雅堂詩鈔》題詞;又王松《友竹行窩遺稿》附《哀挽錄》,注明潘氏里籍為「上?!梗么嬉??!?。生平不詳。(楊永智撰)
人物簡介
1858-1934,字蘭史,廣州市番禺人。號劍士、心蘭、老蘭,別署老劍、劍道人、說劍詞人、羅浮道士、獨立山人,齋名剪淞閣、室名水晶庵、崇蘭精舍、禪定室等,祖籍福建省人,先祖于清乾隆年間遷居廣東經(jīng)商,遂落籍于廣東省番禺縣(今廣州市番禺區(qū))。香港《華字日報》、《實報》主筆,南社成員。長于詩詞書畫,善行書,蒼秀遒勁,善畫折枝花卉。詩筆雄麗,時有奇氣,廣東美術史上關健人物,與羅癭公、曾剛甫、黃晦聞、黃公度、胡展堂并稱為“近代嶺南六大家”。中國近代著名詩人、書畫家。
海山詞·序
歲在戊子,蒙方傍星軺,涉歐海。役形竿牘,息影衙齋。閒抽青琴,同調斯?。仰視白日,異域可悲。歌敕勒以蒼涼,唱河干而僾悒。孤歡易墜,一稔有奇。則有潘君蘭史者,瑩鑒月皎,才鋒雷鳴。吞篆妙齡,噪名宙合,氈裘絕域,雁贄遠遺。乃浮博望之槎,高設馬融之帳。碧瞳黃發(fā),羌北面以從風;白狄紅番,沐東溟之化雨。客居清暇,與我周旋。家世河陽,種桃滿縣;行歌海國,擲果盈車。授簡援毫,排寒送暑。堂名說劍,催詩刻燭之雄;室號相思,補屋牽羅之趣。語多雋逸,目無淺營。近復出海山詞一集見示,蘤辭焰發(fā),琚談色飛。玉田之疏,夢窗之密,柳永長亭之雨,髯蘇大江之浪。包羅胸襟,奔赴腕底。間或惆悵明珰,流連翠被,指樓頭之盼盼,索紙上之真真。搴杜芳洲,紉蘭空谷,寤寐所接,髣髴其人。因而妙語珠穿,紈情綺合。美人香草,一例寓言;佛子秋波,三生禪悟。翳不乖乎宗旨,實連犿以無傷。使君不凡,吾黨心折。時則青女晨妒,素妃夜愁。南窗偶開,北風如刺。擁衾不寐,閣筆欲焚。萬感無聊,一杯獨酌??v覽宏制,不期塊壘之消;附綴芻言,請待國門之??。光緒十四年冬十有二月,寧鄉(xiāng)陶森甲矩林序于德意志拍爾陵使署之西樓。 予使太西,始識蘭史于百林。年少翩翩,盛名鼎鼎。攜鏤玉雕瓊之筆,作棧山航海之游。草草光陰,流連三載;花花世界,邂逅群仙。匯其詩詞,分為兩集。獨開生面,妙寫麗情。蓋古來才人未有遠游此地者,才人來百林自蘭史始。讀者艷其才,并艷其遇矣。上海姚文棟。 大詞哀感頑艷,凄入心脾。所恨者厚塵務坌涌,不能以師事之。奈何。賜題畫芙蓉一闋,尤洽鄙懷,意外之意,日來悶甚。正擬把酒朗誦數(shù)過,藉遣天涯幽緒耳。兀魯特部落承厚。 海西萬里外,不聞此調如廣陵散矣。今讀此編,激越清泠,純乎天響,如鼓成連琴于山海間。令我移情久也。戊子冬月張德彝拜識于柏林行館。 此卷詞清曠瑰麗,以冰雪之筆,寫海山之景。瓊島瑤臺,隱現(xiàn)紙上,令人目迷五色。古來詞家所未有也。日本井上哲拜讀拜服。 題詞 滿洲桂林竹君 草窗風調夢窗詞。情是三生杜牧之。如此華年如此筆,卻來海外畫蛾眉。 新聲傳寫遍蠻箋。鏤玉鐫瓊字字妍。記唱壽樓春一曲,萬花低首拜詞仙。 虞美人 滿洲承厚敦伯 庾郎才調江郎筆。來繼金荃集。新聲傳誦到歐西。處處冰弦檀板唱君詞。 多情小杜傷春慣。又感秋無限。漫夸薄倖遍揚州。千載天涯一樣說風流。 又 離情每被柔情擾。夢影愁多少。三生綺債幾時休。流水落花風雨一天愁。 琵琶誰訴飄零客。舊曲翻新拍。相逢海國久知君??稍S盧仝從此拜韓門。 日本金井雄飛卿 此鄉(xiāng)未合老溫柔。細按紅牙教莫愁。卻笑腰纏無十萬,年年騎鶴上揚州。 尊前休唱雨淋鈴。舊曲天涯只怕聽。為問珠江今夜月,水天閒話付樵青。 不卷重簾夜聽潮。綠天風雨太無聊。寒燈水閣瀟瀟夕,只有琴娘伴寂寥。 歌舞歐西眼易青。冶游休說似浮萍。洋琴試按衷情曲,簾外蠻花解笑聽。 風流家世是潘郎。幾度金針繡錦鴦。遮莫上人嗔破戒,海山新曲又催妝。 扶桑有客識才名。同是江湖載酒行。剩得閒情一枝筆,也題黃絹拜先生。 日本井上哲君迪 黃河詞調世爭傳。玉貌風塵尚少年。愛向海山題艷曲,細腰人拜杜樊川。 蠻娘能唱浪淘沙。合寫羈愁付琵琶。一樣傷春感零落,為君重訴二橋花(日本新橋柳橋花月為東京之冠。)。
花語詞·序
蘭史大兄三世詞宗,一家韻事。宮商繩武,研祖硯以雕瓊;律呂承歡,讀父書而戛玉。命小紅以低唱,我欲吹簫;浮大白而高歌,卿當按拍。況復六家之后,顧曲寥寥;五嶺以南,知音落落。沈只陀之金縷,刬襪未前;陳虞苑之銅琶,橫刀而去。君則河滿一聲,陽關三疊。數(shù)樓臺于南國,不少鐘情;問松柏于西陵,偏多寄慨。何止盈盈秋水,破粉成痕;淡淡春山,結眉表色也哉。于時花塢香濃,珠江月皎。船船綺席,綠熊則坐子樽前;處處晶窗,金鳳則掛臣冠上。鴛鴦沙實冶游之地,楊柳岸有酒醒之時。可無小令追歡,新聲填恨,播諸樂府,度以名倡者乎。爰制金荃,更拋紅豆。拍遍王郎摺疊之扇,薰?jié)M盧家蘇合之香。一卷烏絲,應付當筵部伎;兩行紅粉,如調上苑春鶯。仆向工愁,不禁命酒;君猶摘艷,或妒搓酥。豈曰銷魂,直令神往已。光緒癸未中和節(jié),西園種菜叟蕭??常。
珠江低唱·序
蘭史夙承家學,后來詩人罕見倫比。
又擅倚聲,癖愛拙詞。
屬書冊上,摘錄數(shù)首,即希伯正。
光緒己卯九月陳良玉。
嘗與蘭甫、朗山論吾粵詞家,自吳石華后繼者絕鮮。
蘭史年少好學,以精妙之思,運英雋之才,發(fā)為倚聲,綺艷中時露奇矯之氣,屢為蘭甫、朗山所賞。
嶺表詞壇洵堪獨秀矣。
余少喜填詞,老而荒廢。
今睹是編,不無自愧,益當自勉也。
光緒乙酉十月尺岡歸樵陳璞書于息園。
蘭史大兄足下,前月由都抵家,奉惠書垂念,拳拳心感,曷既久不晤,馳系維勞。
昨在星堂處讀近作詩詞,深嘆其工,詞尤屬必傳之作。
茲謹呈詩箋,求賜題秋琴圖、桐院讀畫圖詩。
如命書繳雪鴻圖,忘置行篋,當與櫻花圖詩同書再呈也。
十載交游,相知最深,況吾兄英年俊才,尤所欽佩,安能無言。
容搜索呈諸大教耳。
漢陽嘉洗、蘭亭硯,皆稀世之寶,欲作一詩,附之以傳,特恐才力薄弱,不能稱此好題目也。
敬頌吟安,欲言不盡。
愚弟黃紹昌頓首。
長相思詞·題辭
蝶戀花 滿洲承厚伯純 孤館紅芳空問影。天上人間,此恨何時醒。花語蘭衾愁記省。離鄉(xiāng)為覓忘憂境。 到底江湖風雪冷。冷入琴弦,怨軫休重整。讀罷君詞心自警。天涯共是多愁命。

人物簡介

詞學圖錄
易孺(1874-1941) 號大廠、韋齋。
原名廷熹,字季復。
廣東鶴山人。
陳澧再傳弟子。
工詩詞書畫,尤精篆刻。
有《大廠詞稿》、《和玉田詞》。

人物簡介

當代詩詞
劉峻,號嚴霜,廣東臺山人。一九三零年生,一九九五年卒。幼承家學,早負長才,年甫弱冠即以雜文馳譽,并為香港報刊專欄撰稿。五十年代隨其父名詩人劉栽甫舉家遷居大陸。晚年于廣東省文史館退休,后歸港定居。遺著有《嚴霜詩詞鈔》行世。
嚴霜詩詞鈔·序
劉君嚴霜,名峻,與余同事史館十年,庚午秋退居香江,今夏返穗,養(yǎng)屙東山,出其中歲所為詩詞,浼中山大學陳永正教授為之刪定。
將付梓,屬序于余,余深感乎世之為詩詞者眾,欲求如君者不可多得,故樂為之序。
君以名公子,詩詞紹其家學,長與世氛,未得展其抱負,故寄酒為跡,酒酣,其詩尤豪宕橫肆,有沉郁悲涼之響,人謂其狂,余謂狂始能見其真也。
陳東塾之野水投竿,高臺嘯月,何代無狂客,似可為君詠。
夫離騷之哀憤,漢魏之風骨,少陵之閎肆,玉溪、樊川之風流蘊藉,山谷、簡齋之峭拔簡練,乃至羽陵,兩當之博取縱恣,清新飄逸,洪北江所謂咽露秋蟲之聲,讀君詩往往遇之,而要非古人之詩,君之詩也。
其為攬群言之綜,集諸家之長者耶。
陳散原謂詩要興象才思,兩相湊泊,有惘惘不甘之情,不自覺其動魄驚心,回腸蕩氣,君得之矣。
嚴霜之詞,多清商變徵之音,讀之令人怊悵不已。
其長調繼響東坡、稼軒者多,小令則間取子野、珠玉之長,即況蕙風論鐵嶺詞人純乎宋人法乳,不煩洗滌者。
嚴霜負沉博絕麗之才,以意遣辭,而隸事必古,讀者每不能盡舉其所出。
近以病,持律綦嚴,而猶詠不絕,其詣當與日俱增,不知所極。
他日相見,敢從君盡讀之。
甲戌夏岡州莫仲予序。
嚴霜詩詞鈔·方孝岳先生書
嚴霜先生:奉書及詩,發(fā)緘驚喜。隆施厚貺,遠道加遺,湘如何人,竟得此于君子。見賜二詩,精嚴極矣,古體尤所愛誦。然而品題之處,實無一語所敢承當,真不知所措。先生以典贍工致之筆,所謂三十六體者流,而居然能層出不窮,將與渭南萬首同其富美,真罕見之奇才,非妄貢譽。其詩數(shù)十首,當再悉心揣摩,亦可起予廢疾,現(xiàn)尚不便伏案也。希望能果如大詩之筆歌墨舞,霜天南返,明年共對春山,其為樂何限。賜詩得見,喜不可言,作字不便,先立覆數(shù)字,以鳴感激,馀俟長言。敬祝撰福。弟湘如七一年五月六日。
嚴霜詩詞鈔·陳寂先生書
峻公:示悉,拜誦大作,佩極佩極。七古數(shù)篇,尤堪擊節(jié)。七律組詩,和韻次韻,皆苦人所難,而公掉臂游行,信是才大如海矣?!俺鲩T”數(shù)句,可謂得仲則之神。明晨有暇,往陵園品茗否。請還示。寂上。
嚴霜詩詞鈔·舒蕪先生書
嚴霜兄:忽展瑤箋,況兼佳什,美不勝收。七律華妙莊嚴,升玉溪之堂,得杜陵之骨,蓋時代之助,匪特詩壇之盛也。紺翁老病可念,顧受廛為氓,而不可得,然桀驁之氣不衰,前日病榻上讀兄詩,喜見顏色,謂凌云健筆,真擊筑之音也。所云小令絕句一百五十首,仍祈不吝寫示,為懇。耑此布覆,順頌吟祺。弟管頓首。三月廿八日。
共 10 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