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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言詩
人之一心,虛靈公溥。
中天地立,以奠廣宇。
氣化流行,陰陽寒暑。
職職并區(qū),蕓蕓同宇。
或飛或躍,或散或聚。
發(fā)見在彼,吾若無與。
有觸吾前,豁然呈露。
而有至近,飲食男女。
習(xí)矣不察,行矣不著。
是無顯微,存不存故。
存之奈何,以敬為主。
勿正勿忘,勿長勿助。
在立則見,無行不與。
吾非能之,嘗事斯語。
敢述所聞,以告節(jié)甫。
毋謂不知,莫余之睹。
人將視己,帝實臨女。
所以古人,不見是懼。
敢告于君,力事斯語。
維天生民,群植并騖。
作之君師,用爽厥庶。
大夫卿士,牧長殷輔。
陬維挈持,細大具舉。
皇猶惕茲,嗟遠士女。
爾忱弗屬,彼郁誰愬。
肆命使臣,眾戚是吁。
禮樂之光,赫赫載路。
臣拜稽首,榮不蓋懼。
圖惟斯酬,爰疚厥慮。
孰施而理,孰蔽而斁。
孰后孰先,孰若孰否。
孰為無告,未就理所。
孰為不臧,慆我憲度。
蚤夜以懷,庶無爽侮。
乃咨乃度,于仕于處。
于邑于野,忠信是與。
懷而不咨,亦孔之固。
咨匪其人,明甚于瞽。
既懷既咨,罔有遺谞。
朝發(fā)諸心,夕振其部。
王澤國章,有燁于下。
豈惟使臣,君都美譽。
視彼沾沾,寵利云詡。
縣疲弩矢,郡避繡斧。
是將夸榮,祗赫童孺。
下使不佞,嘗事斯語。
揭名斯堂,職念其居。
謂莫余覿,上帝臨女。
毖之為義,或勞或謹。
莫知字始,相承為訓(xùn)。
勞則勿逸,謹則無失。
敬哉爾室,毋曰不覿。
曾君無疑,為百歲居。
衣厥祖訓(xùn),歸全名廬。
抑所謂全,非茍全軀。
人物之生,一本萬殊。
仁義忠信,自生與俱。
物物備具,無欠無馀。
我居廣居,我位正位,我行大涂,百年一日,乃知免夫。
譬諸有國,弗終是虞。
豈惟兢兢,懼失一夫。
大訓(xùn)大玉,兌戈河圖,有一弗備,猶忝厥初。
譬諸農(nóng)夫,全付有家,疆畎室垣,有棄弗畬,有茀弗除,得為孝乎?
或疑求全,愛及發(fā)膚,則舍生者,不得全與!
可仕可已,可生可死,不辱其身,不虧其體。
茍得正焉,斯為全矣。
曾子之孝,戰(zhàn)陳無避,樊侯保身,彊禦不畏。
謂茲不然,托訓(xùn)私己,則干逄非,而孔張是。
太史了翁,特發(fā)斯羲,以告無疑,以儆同志。
性命之原,純乎天德。
有氣有形,則感于物,喜怒哀樂,臭味聲色。
雖感而動,乃性之欲,以命節(jié)性,罔匪天則,徇欲而流,斯為蟊賊。
人心天理,此出彼入,勝負之幾,間不容發(fā)。
是以先民,示人用力,威愛剛?cè)?,毋過不及。
左申孔訓(xùn),以勝為克,顏事四勿,則克之目。
有能于此,隨事察識,如陽排陰,外消內(nèi)息。
黃宮既孚,其卦為復(fù),在初即仁,二比為吉。
其端甚微,其流不測,式昭斯銘,勉勉無斁。
地中生木,日夜所息。
圣人觀象,以明順德。
盈天地間,一降一騰。
道無孤立,獨此言升。
巽體剛中,坤陰柔外。
有本有文,乃升之義。
萬物反生,復(fù)命于身。
由貞而元,為利為亨。
生道不窮,所立有本。
于減而進,于盈而反。
人一于外,貪高騖遠。
本之則無,升極乃困。
所以圣人,命曰冥升。
而云所利,不息之貞。
人能知此,主以剛實。
貞元相生,何有限極。
《中庸》之末,凡八引《詩》。
愈歛愈約,天德之歸。
圣賢垂訓(xùn),賁若草木。
我申此義,以勸謹獨。
茅之為物,可蒩可莤,可藉可鼎,可包可束。
堅剛潔白,君子之屬。
肆古宮室,編茅架木,土階簡簡,清廟肅肅。
侯苴分社,農(nóng)绹乘室,上下同然,儉而易足。
匪惟著儉,抑亦觀德。
于《泰》象陽,于《詩》比玉,瓦葺之分,《考工》所錄。
迨其流敝,文題刻桷,去潔尚華,損剛從欲。
趙君之居,澗泉之目,章泉之詩,古義是篤。
睹名知訓(xùn),我銘維服。
人之一心,至壹不貳,所居廣居,所位正位。
君臣父子,夫婦兄弟,爾性爾命,何關(guān)人事。
古之學(xué)者,蓄德精義,各欽厥止,夫豈有為。
雖云善身,所以善世,舍曰為人,孰非為己。
毫釐之差,厥繆千里。
氣盈徇飾,氣衰徇利,氣暴恥安,氣柔恥異。
爾性爾命,而人作止。
篤哉滕君,念茲已久,我銘申之,聳善扶志。
蔣君筑室,命之曰一。
原一之初,沖漠無跡。
其物不貳,其生不測。
兩儀其感,五行異質(zhì)。
于爻用六,而蓍用七,卦八玄九,河圖則十。
引而伸之,時萬時億,而此一者,流行不息。
職職蕓蕓,各一太極,驗之人心,虛靈湛寂。
五行之端,五性之實,必有事焉,不顯不覿。
是戒是懼,靡徐靡亟。
致用之原,皆由此出,始于尚綗,終反天德。
蔣君敬之,一在爾室。
真知實踐,亹亹無斁。
敬以直內(nèi),義以方外,雖比而言,有主有配。
如見大賓,如承大祭,即事常存,至壹不貳。
內(nèi)體既直,清明純粹,施諸君臣,父子兄弟,仁民愛物,各正其位。
唯直故方,非敬無義,圣經(jīng)賢傳,已約而備。
然非實見,如食知味,非篤行之,如跣視地,言之雖似,未睹其是。
我非曰能,而嘗從事,敢告唐生,庸輔厥志。
黃金滿籯,不如一經(jīng),鄒魯諺語,本無足爭。
獨嗟是邦,圣人所居,曾幾何時,流風(fēng)蔑如。
漢室之初,猶有魯生,歛名遠跡,不為利行。
乃自中世,立經(jīng)設(shè)科,上誘下趨,民散俗訛。
公孫弘后,儒相十一,齊魯假儒,居其六七。
如志青紫,如陳車馬,亦號大儒,皆出齊魯。
近圣人居,近圣人世,淪胥已爾,他不暇計。
況所謂金,敗家亡身,糞壤不若,而經(jīng)是倫。
蕭君作室,榜以遺經(jīng),圣賢森列,爛如日星。
萬世雖后,圣賢同心,有為若是,匪今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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